大橘为重

【铠露】恶鬼与天使（六）

1.最近有些事要忙，忙完了再多更一些。

2.今天520，我不过，但是我爱的人得过，所以抽空更了文。

3.祝他们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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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阿尔卡纳城最高的那座高塔上，是执政者家族——高塔家族米莱狄的机关实验室。那个可以说整个罪域最高贵的女人正站在高塔最上层的窗前，向外眺望。

“寒星家族，长子。”

进入房间后，踱步走到米莱狄身边的男子回道：

“筑城者。”

两人就这样站在大开的落地窗前，一阵风吹进房间，带走了有些凝滞的气氛，米莱狄轻拢了一下垂落的散发，沙哑的声音带着常年发号施令的傲慢，但意外的并没有给人不舒服的感觉：

“你杀过不少人。”

凯因的声音像是极寒之地的风雪一样：

“如果你只有这种事想说，今天我的刀下又要新添亡魂。”

金发女子转过头，手杖轻轻跺了下地面：

“首先我要知道，你有没有资格站着和我说话。”

一排机械奴仆走了进来，这是高塔家族，历代以来最强的筑城者，千年不出的天才——米莱狄的机关造物。

凯因目光扫了一眼那些机械，便将视线转回到窗边的女子身上：

“人偶？”

那些机械奴仆扑上来，想要制服凯因。

他右臂伸出，魔铠包裹住了整个胳膊，被铠甲包裹的手掌向下虚摁，深蓝的魔道力量向水波一样扩散开来。

接触到的机械造物毫无抵抗之力的碎成零件，那个“米莱狄”举起手杖，金色的雷光闪烁，但是依旧挡不住前进的魔力。

“米莱狄”被拦腰截断，凯因居高临下的说道：

“想站着和我说话，要真身前来才行。”

啪啪啪……

在黑暗的角落里，有掌声响起：

“精彩！”

显露出来的人影正是米莱狄。

“以诅咒为烈焰，登上魔道机关术的巅峰。”

凯因看着地上那个已经死去的米莱狄，感受着魔铠吸收到灵魂时的愉悦：

“甚至触及到灵魂的秘密。”

“只是窥见灵魂的角落而已。”虽然话是这样，但是米莱狄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谦虚，好像只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。

“那么，魔道的代价呢？”凯因收起魔铠，问道。

米莱狄脱下那双机关术制造的手套，露出了结晶化的双手：

“这里，而且还在继续。”

她注视着自己的双手，隐隐间透出几分狂热：

“是诅咒，也是奇迹。”

凯因看着米莱狄的双手，目光中夹杂着些许厌恶，那是对束缚他至今，甚至未来的诅咒的厌恶。

凯因的白发被风吹起，他少有的说话的语气中有了些疑惑：

“你说，奇迹之力到底是什么？”

米莱狄带上手套：

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我知道，这份力量能够让阿尔卡纳城更强盛，更美好。”

凯因嗤笑一声：

“你开玩笑的本事着实不怎么样。”

米莱狄并不因为凯因的话恼怒，她眺望远方人来人往的码头：

“总有一天，我会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，那时候，阿尔卡纳城会成为大陆的中心。”

“你让我来这里，不会只是给我描述你的美梦吧。”

“我需要你的帮助，诅咒的解除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她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。

“两年前，一名商人献上了一本书，叫死海文书，书里面好像有关于诅咒的答案，但是在我交给其他人解读时，被人毁掉了。”

“嗯？那你可真是没用。”凯因说道，冷峻的脸配上毫无波动的声音意外的嘲讽。

米莱狄冷哼了一声，继续说了下去：

“但是里面提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。”

“是什么？”

“神，倒悬天，奇迹计划，转生之术，云梦泽。”

“转生之术？”

凯因想起那本古籍上的字，知道米莱狄的消息是空穴来风，有迹可循。
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？”

米莱狄摇了摇头：

“不是命令，而是同盟，或者说一场交易。”

“说来听听。”

“我已经有了转生之术的踪迹，就在云梦泽，交易就是，你帮我拿到转生之术，以我的机关术，可以帮你做出完美的转生法阵。”

凯因问道：

“转生之术是有缺陷的吧。”

“当然，体内奇迹之力越多，力量越强，灵魂意志越强，成功的几率越大。

也就是说只有你和我这样的人才能成功，而阿尔卡纳的诅咒还要另寻他法。”

凯因点点头，说道：

“这场交易，我答应了，不过加一个条件。”

“哦？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条件。”

凯因垂落的白发被灌进房间的风吹起：

“三年后，收留一个女孩，帮她觉醒魔道的力量。那之后她是去是留，都不用你留意了。”

米莱狄淡金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惊讶：

“是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吗？露娜对吧？”

“是。”

米莱狄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：

“你不会是想……，但是现在你已经没有理由这样做了。”

凯因从窗口看向寒星家族的方向：

“魔道力量最恶毒的诅咒，是被侵蚀，已经腐朽的人心。”

米莱狄轻轻的笑了笑：

“我答应你的交易，毕竟一场大戏可不多见。”

凯因一边踱步走向房间的门口，一边说道：

“撑住吧，否则，我不介意帮你解脱。”

凯因离开了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利的高塔。

米莱狄站在窗前，挥了挥手，一队机械奴仆把地上散乱的零件打扫干净,金色的瞳孔中燃起烈焰：

“只要不再受这诅咒的折磨，阿尔卡纳必将在我的带领下屹立不倒。”

……

走在街上的凯因路过一家店铺，一块蓝色的宝石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。

那深沉纯净的蓝，让他不由得想到那双海蓝色的眼睛。

还没有和小妹道歉，这块蓝宝石就当做是道歉的礼物吧。

……

回到寒星家族的驻地，凯因走到了露娜的房间外，门没有关紧，他看见房间里除了露娜还有两个人。

“露娜，你好像哭了，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
“母亲，我没事的。”

“最近修炼进度如何了？”

“父亲，长老们都夸我学的快呢。”

“哈哈哈，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
“修炼可不能落下啊。”

“我知道的，父亲。”

咚，咚，咚。

凯因敲了敲门，屋内的三人看了过来。

“凯因哥哥！”坐在床上的露娜开心的看着走进房间的人，然后小脸又垮了下来。

“凯因。”这一男一女正是露娜和凯因的父母。

凯因低头向父母行了礼，垂下的碎发遮住了阴云密布的浩瀚双眸。

就算露娜在身边都压抑不住的杀意在脑海中叫嚣不休。

他看见了那两个人看露娜的眼神。

那就是在看一件兵器。

这些问候也不过是关心兵器的保养情况而已。

诅咒，怨气，杀意，撕扯着他的灵魂，让凯因嘴角的笑愈发狰狞：

“我真的……要忍不住了啊……”

“那我们先走了，你们聊一会吧。”夫妇两人脸上挂着笑意走了出去。

凯因还能听见他们的谈话：

“看来露娜的实力远超预期啊。”

“那不是更好吗？”

凯因的右臂上不时的幻化出暗沉的魔力，又幻灭在空中。

“哥哥，你怎么了？”露娜用有些弱气的声音问道。

露娜远超常人的天赋让她对魔道感应灵敏数倍，刚才，她只感觉哥哥的身上，一片血海铺天盖地的布满整片空间。

空气粘稠的让她无法呼吸。

露娜害怕的不是哥哥令人窒息的力量，而是自己心里不时出现的不安。

她不顾自己赤裸的小脚，跑到凯因身边，一头扎进他的怀里，颤抖的少女闷闷的说道：

“哥哥，不要生气了。”

凯因没有说话，他的双臂不受控制的将少女蛮横的禁锢在怀里，贪婪的吸取着露娜的气息，平息着身体里的痛苦。

小妹，你绝不是兵器，也不是奇迹的碎片，而是人类。

露娜感受着像要把她揉碎的力道，她也用尽力气抱紧凯因，同时少女带着恳求的声音传进凯因的耳中：

“哥哥，不要生露娜的气了，以后露娜不会再任性了。”

清丽的声音让凯因从梦魇中清醒过来，看到怀里女孩颤抖的身体，凯因眼中有些许怜惜。

不是你的错啊，小妹。

他在少女娇软的惊呼声中，把她抱起，放到床上。

看着露娜水盈盈的双眸，凯因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珠：

“小妹，该道歉的是我，让你等的太久了。”

凯因拿出那块蓝色的宝石，眉眼少见的柔和下来：

“这是你的礼物，原谅哥哥吧。”

露娜把蓝宝石捧在手上，眼中流转的光华比宝石还要璀璨。

她轻轻的拉动着凯因的衣服，示意他俯下身去。

“怎么了，小妹？”他一边说话一边微微俯身。

还没有说完的尾音被堵回口中，唇角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凯因的身体僵住。

露娜粉润的唇印在凯因嘴角。

他少见的脸上有些慌乱，直起身子，用兄长的口吻斥责道：

“胡闹，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
露娜忍着脸上像火烧一样的感觉，无辜的歪了歪脑袋：

“这是露娜的谢礼，哥哥不喜欢吗？”

凯因叹了口气：

“小妹，以后不能这样了，我们是兄妹，你知道吗？”

与其说是说给露娜听得，不如说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。

凯因有些慌乱的走出露娜的房间，他靠着房门，把手放在额前，挡住那刺眼的阳光。

“小妹，我怎么能让你与我在地狱里一起沉沦。”